河冰跃马

【谭靖】谜一样的小段子(于是,他们开始炖肉了…)

#丧心病狂的cp#

#惨不忍到的ooc#

#我有罪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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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琰是被香气惊醒的,一阵恍惚。昨晚他听那个叫谭宗明的人说了很多,他们现在在几千年后啦,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倒霉家伙啦,想让他帮忙演戏啦。

他不喜欢谭宗明,那个人眼中满满的算计,与当年那些覆雨翻云的谋士毫无二致。

此间方物与大梁大相径庭,令萧景琰不禁相信这真的是千年之后。谭宗明说是在山上把他挖了出来,那自己应该是早就已经死了吧。他试着回想,但只能想起些陈年旧事。一想到关于自己的死亡,头就一阵剧痛,就像是有人拿着钻子钻他的头。

真是没用!巨大的无力感扑面而来,萧景琰握紧了拳,用力捶在茶几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
“小祖宗你又想干什么?”,谭宗明从厨房探出半个头,“醒了就去洗漱一下,等会儿吃饭。”

过了几秒。

“你要是不会用自来水就等我一会,别乱动!”

萧景琰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。沙发虽然不够舒服,毕竟好过土坑,一觉睡醒神清气爽。

他溜溜哒哒走到厨房门口,只见昨天的家伙穿着条围裙,手里还拿了个汤勺。

谭宗明站在团团扑鼻的香气中,整个人都看起来美味了不少。萧景琰翘起鼻子嗅了两下,觉得此人似乎也没那么面目可憎。

谭宗明把火调小些,盖上锅盖,回头。

萧景琰正直勾勾地看着他……身后的锅。

“你这皇帝太没威严,很不合格”,谭宗明笑他。

萧景琰把视线移回来,瞪他。谭宗明依然觉得很有趣,原来陈亦度发怒的时候也是这样。自以为十分有震慑力,其实在他看来更像只被惹毛了的小鹿。

“照你所说此间已是千载之后,我早就不是皇帝了”,说这话时,他的眼睛里闪出了三分遗憾,两分迷茫,还有一分微不可见的释然。

“放在这儿煮着吧,我带你去洗漱”,谭宗明心情不错。

萧景琰被他拖走之前,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锅里的肉。

谭宗明平时不做饭,不代表他不会做饭。相反,他手艺很不错。只不过他平时都是自己在家,没人欣赏。久而久之,也就懒得下厨了。

萧景琰简直就是为了让他炫耀厨艺而生的。

每做一个动作,他都能感受到萧景琰眼睛里的光芒闪过,彷佛圣光笼罩了厨房。

谭宗明拿着刀,把焯好的的肉切成小块。他切得很专注,每一刀之间的差距大概不会超过两毫米。

萧景琰认真地想,也许他也是个用刀的行家。

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,谭宗明已经另起了锅,加了些油,又把刚才的肉一股脑倒进去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颇具美感。

随着“呲啦”一声扑面而来的香气几乎要把萧景琰击倒,他很没有形象地咽了下口水。

肉从油锅里过了一圈,慢慢变成了金黄色,颜色十分喜人。

谭宗明把他们盛出来放在盘子里时,萧景琰眼睛里的“能吃了吗?”已经几乎具像化了。

真不能怪他,饿了一千年的痛苦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。

谭宗明怕他扑过来,连忙摆摆手,“还没做完呢,要不你再出去等会儿。”

萧景琰特别固执地摇头,白杨树一样站在厨房门口。

谭宗明无奈了,顺手拿起糖罐舀了一大勺白糖。

砂糖在平底锅里慢慢融化,涌起粘稠的泡沫,大的小的。颜色也慢慢从雪白,变为金黄,又变为深褐,像是琥珀一样。

萧景琰忽然想起,很多很多年前,他还是个孩子,祁王还不是太子。他们在上元节时一起溜去街上,看着集市上的花灯和摊贩。

小贩会用糖浆画成各种图案,卖给孩子们,祁王也送了他一个。是什么图案呢?是祥云?还是某种动物?

反正颜色是很像的,琥珀的颜色,就像父皇赐给母妃那串珠链。

他忽然意识到,那些都已经离自己很远了。父皇、母妃、王兄、小殊,甚至他的子孙后代,他们都早已经死了。

那自己呢?是死?是活?

他像是大梦初醒,又像是长醉未醒,浑浑噩噩。

谭宗明感受不到他心中的波澜,一丝不苟地把肉倒回糖浆里翻炒。

他的手又快又稳,肉块迅速地染上了均匀的糖色,红彤彤很喜庆。

炒得差不多了,谭宗明顺手拿起一小坛花雕,往锅里倒了些。料酒早就用完了,他也懒得去买。

萧景琰不爱喝酒,但闻味道也知道这酒难得。看着谭宗明毫不在意地用来做菜,忽然为它们有些不值。琢磨了一下,又忽然觉得它们死得其所,不算轻于鸿毛。

那边谭宗明已经飞快地往锅里下了冰糖、香葱、八角、草果。

其实萧景琰也不太确定,在军营里,他与军士同吃同住。可做饭的事,也确实轮不到他。总体来说,他也算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。

君子远庖厨,谭宗明做菜这样熟练,定不是个君子。萧景琰这样想着,一边很没出息地吸吸鼻子。

谭宗明把炒好的肉倒进砂锅,坐在小火上,回头长出一口气。

萧景琰眼睛里的精光差点把他闪瞎。

谭宗明是个追求完美的人,做生意如此,做菜也如此。为了防止萧景琰破坏这道几近完美的艺术品,他毅然决然地把萧景琰拖到了花园里,美其名曰晨间散步。

萧景琰相当不情不愿,不过他睡了太长时间,确实需要活动活动。

这僵尸看起来既没常识,又无法沟通,谭总感到十分犯愁。

当萧景琰随手折了根树枝开始舞剑时,谭宗明更犯愁了。

比起难以沟通,武力值更是个问题。这家伙一定是陈亦度怨气所化,来折磨我的。

红烧肉端上桌的一瞬,萧景琰几乎忘了所有的不快。他在那碗暗红色的的菜肴里,看到了自己当皇帝几十年里,完全遗忘了的,人间烟火气。

吃到第五块时,萧景琰决定少讨厌谭宗明一点。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红烧肉,也许不是个坏人,自己不该往下定论,要慎重……

谭宗明:造孽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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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院,上周被你救回来那个人又犯病了,你快去看看吧,”小护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凌远的胃开始隐隐作痛。

上周有人送到医院一个伤员,说是在山下捡到的。当天国道连环车祸,医院主刀的大夫都上了手术台,于是凌远亲自上阵了。

颅骨开裂,轻微脑震荡,不算太严重。简单点说,就是死不了。

隔天这人就醒了,但却是一脸茫然,什么都不记得。他身上没什么辨别身份的东西,送他来的人也不想管。凌远见他可怜,心一软就帮他垫了医疗费。

开始几天,整个普外的小护士都喜欢往他病房里跑。不因为别的,这个病人长得实在是很好看,简直像个落难的王子。

即使头包得好像印度阿三。

如果辞海白马王子这一条有图示,那一定是他的照片。

不止她们,凌远看到他黝黑的眼睛,心脏也有点微颤。

两天后小护士们就再也不来了,因为这个王子脑袋有点问题。不仅什么都不记得,还时不时发疯,谁都拦不住。

除了凌远。

疯子好像还记得凌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对他温和很多。

凌远看着王子大人,特别犯愁。

“吃饭了。”

“不吃,我要报仇。”

“找谁报仇?”

“谭宗明。”

“谭宗明是谁?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“那先吃饭吧。”

“这个菜太油,不健康,换掉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凌远:造孽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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