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冰跃马

【蔺璞】满庭芳(3)

#虽然不算什么节日不过还是更个新吧#

#璞终于也出场了#

#进度无比缓慢#

#如果你看不懂这是什么请不要悲伤#

#因为笔者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#

#tag如果不妥,敬请告知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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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. 在水一方

琅琊山尽揽天下秀色,四时美景,气象万千。但中原之地的千里平野,长河落日也别有一番风光。就如同宫娥闺秀之高雅雍容,相较于民间碧玉之温婉灵秀,虽然大相径庭,却又难分轩轾。

蔺晨牵马信步走在河边,对自己的这个比喻颇为满意。

这是黄河的一条支流,以蔺晨的目力,刚好可以看到对岸的半缕炊烟,宽一分则略显蠢笨,窄一分则难免小气。此时风平浪静,在半轮红日夕照之下,美如锦缎。

日落之前到达虎威镖局已绝不可能,他也索性不再着急赶路。

蔺晨一向热爱美丽的事物,美人、美景、美酒,十方世界,万丈红尘,这世上有太多风情可供流连。他也自诩是个有情调的人,自是不会为了个不会死的病人浪费这般美景。

李笑佛当然是不会死的,否则老爷子也不会这样悠闲。

既然如此,又何必在这样的黄昏中飞马赶路。焚琴煮鹤的事,蔺晨是绝不会去做的。

于是他牵马沿着河岸踱步,一面欣赏眼前的风景,一面寻找一块适合过夜的地方。河岸的路说不上好走,有不少沙石和水洼,但这都无法影响蔺晨良好的心情。

他的马很高大,也很神骏,只是不时地打着响鼻,看来脾气并不好。

一只水鸟落在河面上,激起层层波纹,打碎了水面上的金鳞。

蔺晨饶有兴致地看着水鸟啄毛,彷佛这便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。

夕阳完全沉入了长河中,天幕上已有了零落的星子。

一切都是这么的安静和美好。

就在这时,一声惊呼传来,打破了这祥和。

蔺晨轻拍马背,这匹坏脾气的马似乎一下子变得很乖,甩着尾巴缓步向前走去。

蔺晨自己却突然间不见了。

伏在河滩上的女子看着从天而降的人,眼中充满了热烈的感激。

她的发髻已经凌乱,衣衫上也有了不少撕扯的痕迹。本应在她手中的包裹现在正在河水中起起伏伏,一些衣物细软散落一地。

“小女子本要去前方镇子上投亲,哪知道半路上会遇到些贼人。若不是英雄出现惊走他们,我现在………”女子说到一半,以不住哽咽。

她当然也不必再说下去,她脸上的泪水已经可以说明一切。

女子虽然狼狈,神情却依然很动人。任何人见了她楚楚可怜的样子,都会忍不住上前扶她一把。

可蔺晨却只是定定地站着,面上还带着一丝微笑。

女子只好挣扎着爬起,对着蔺晨垂泪。

她的身姿很美,在暮色中甚至带着几分仙气。她的眼睛也很大,含泪的样子就像两汪初融的春水。一阵晚风吹来,女子几乎要站不稳。

她蹙着两弯好看的眉,嗔道:“看到我这样的可怜人,你难道不该扶上一把?难道你竟是个没有心的人?”

蔺晨却依然微笑着。

女子的脸已经涨红,在夕阳最后一丝余辉中,就像熟透了水蜜桃。

蔺晨这才缓缓开口道:“你说我惊走了匪人,可是要报答我不成?”

女子垂下了头,道:“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坏人,原来你也不算是个君子。”

她虽是在训斥,可音调却一点都不严厉,脸颊也更加红,更加令人心动了。

蔺晨微笑道:“我自然算不得什么君子。”

女子掩口一笑,自是万千风情。

蔺晨却突然变了脸,冷冷道:“可惜我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,就是从不自作多情。”

女子闻言,抬起头望着他,一脸不解。

蔺晨道:“且不说你一孤身女子,为何不走官道却偏走这荒凉小路。这条路远离官道,行人稀少,竟也会有剪径盗匪,真是奇也怪哉。”

女子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,泪珠已在眼眶中来回翻滚,“小女子初来此地,迷失方向才走到这条路上,我又哪里能知道这路上为何会有劫匪?你难道疑心我也是强盗一伙的不成?”

蔺晨颔首道:“你说的很有道理,可你似乎忘记了,这条路紧靠河岸,土地湿滑。你既然说我来时惊走了劫匪,这河岸边为何没有脚印?”

女子含羞带怒的神情像是一下子定在了脸上,张着嘴似是要说些什么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
蔺晨却没有理会,竟自说了下去:“能在这样的地上奔走不留痕,据我所知,江湖上不超过十个人。这样的人会来这荒郊小路上,打劫一个出门寻亲的女子。不仅来了,还一次来了好几个,我看姑娘可真是不一般啊。”

说罢还抽出了折扇,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。

女子却已凛起了脸,这前一刻还楚楚可怜的女人忽然间挺直了身子。就像一柄出了鞘的剑,不!她更像是一把匕首,比长剑更刁钻,却也更危险。

蔺晨却像没有看到一样,继续喃喃自语:“我刚离开琅琊阁不到三天,就有人在路上埋伏。派你来的人,消息倒是灵通的很。”

那女子见他如此轻慢,更加恼怒。她双掌一翻,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对分水峨嵋刺,飞身向蔺晨攻来。

她的功夫并不漂亮,动作也绝不潇洒,但却很实用。每一招,都是攻向敌人的命门,不死不休。

她的内力决算不上雄厚,但动作却快得惊人。双手中的峨嵋刺几乎化成了两道银光,一张天罗地网,将蔺晨困在网中。

可惜她的对手是蔺晨。

无论她的招式有多快,蔺晨那该死的脖子总是在她武器三寸远的地方,不远不近。

十招过后,蔺晨虚晃一招,轻飘飘落在女子五步开外的地方。

蔺晨把折扇拢在手中,微笑道:“你的功夫不错,可入琅琊高手榜。”

女子静静看着他,突然也笑了:“像我这样的人,还是更适合寂寂无闻。”

她的笑容也像刀锋,薄而尖锐。

她不再出手,只因她突然发现对面的男人,虽然只是看似轻佻随意地站在那里,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丝破绽。

刚才她几乎拼尽全力,却被那人举重若轻地挡回来,甚至都没能逼他真正出手。

她停下来,是在等,等蔺晨松懈,等蔺晨露出破绽。

她本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。

女子把手双手拢进袖中,微笑道:“常听说琅琊阁的蔺少阁主最爱美人,我这张脸莫非还不够美?不足以令蔺少阁主着迷?”

蔺晨也为微笑着望向她,他很清楚,那双看似较弱无力的双手中,至少握着三四种暗器,每一种都足以令他死上三四次。

可他看起来却依然很轻松,很随意。

“你难道没听说过,美人在骨不在皮”,蔺晨悠然道,“姑娘的脸虽然无可挑剔,可只怕是美女画皮,是要吃人心的啊。”

女子的笑脸仿佛瞬间覆盖了寒冰,她原本对自己的易容术十分自信,却被蔺晨三言两语见拆穿。

“况且”,蔺晨却像是没有看到,依然态度随意,“我如果真如传言一样,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几十次了。”

他们已经相对站立了一炷香的时间,却都没有丝毫的移动。

一滴汗水已顺着女子精致的脸颊流下。

蔺晨仍是微笑着,这世上似乎没什么事能让他紧张。

直到一叶木排顺着江流缓缓漂来。

木排上的人绝不会是长年在江上的渔翁,渔翁的背都已被生活压弯,绝不会如他一般笔直。

新月从江河的尽头露出,那人的剪影好似一棵白杨搬挺拔。

蔺晨心中微微一动,光是这剪影,就令他十分神往,几乎想上前去结交。

那女子却突然间大喊起来:“救命啊!非礼啊!”

木排上的人自然听到了他的呼喊,转头望来。

蔺晨自然没想到她竟有这样无赖的方法,不禁苦笑。

木排上的人却已他们飞纵而来,转眼间就到了两人中间。天光已熄,夜色中蔺晨看不清他的脸。

但他却可以发誓,在这一生中从没见过这样明亮,这样你的一双眼睛。他很清楚自己还处在危险中,但却就是无法从那双眼睛上移开视线。

等他回过神时,女子已经消失了,如风一般无声无息。

而那人正站在他的对面。

那双令他神迷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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